从“赤谷之森”看国有林经营的坎坷路 -凯发备用app

“赤谷之森”是日本林野厅近年频繁提起的示范项目，这个项目在生物多样性保护、区域可持续发展和创新生态治理机制方面都有很多亮点。我们研究这个项目的“来程”，不小心看到了中国国有林场的“去路”。

赤谷之森是位于群马县水上町的一片国有林，面积大约1万公顷，树种以山毛榉和水青冈为主，其中人工林占30%。如今赤谷之森的大部分区域已被指定为“国立公园”，东部的河谷地带还是“特别保护区”。因为当地开通了“新干线”（高铁），现在从东京出发只需一小时就能到达赤谷。就算这样一处交通便利、自然丰富的国有林，想要用活也并非易事。

1970年代之前，木材生产是赤谷之森的主要经济来源。后来自然保护运动抬头，再加上日本人力成本攀升和进口木材冲击，赤谷之森陷入了经营困境。这种状况直到2013年，随着日本国有林放弃“独立核算”地位，困境才得以缓解。从注重木材生产功能，到确立以生态和文化为主导的公益功能，赤谷之森的经营转变整整用了四十年时间，而这期间赤谷之森做过很多尝试。

1980年代，赤谷之森尝试的是日本版的“森林康养”。当时赤谷之森制定了一个大规模的商业开发计划，拟打造以滑雪场为核心的大型度假项目，这个项目入选了1988年度“日本保养地法”的重点示范项目。但是到了1990年代，随着泡沫经济的崩溃，赤谷之森打造保养地的计划正式落空，相关项目也不了了之。实际上，大规模商业开发似乎也不受当地人欢迎，当地同时期发足的“自然守护会”，疑似与对抗国有林商业开发有关。

2000年代，赤谷之森尝试的是“自然学校”。赤谷自然学校是以森林为场地，面向孩子提供生态体验活动。最初，自然学校由当地自然向导和城市志愿者合作，按季节提供两天一晚的亲子森林体验。好的时候，自然学校一次能招35人，每人要缴纳8000日元。但是2013年以后，自然学校的运营每况愈下，这其中的原因并不明了。有可能是自然学校的客源和课程都过度依赖城市志愿者，而城市志愿者的关注点从“自然教育”转向“生物多样性保护”。表现出来的，就是自然学校的趣味度和创新性不断降低，很多活动开始招收不到成团最低人数，2016年以后便实际处于休止状态。

最近，得益于生物多样性保护和公众参与机制创新，赤谷之森再度成为社会热点。赤谷之森设计了一套全新的生态治理机制，让当地政府、林业部门、当地居民、行业ngo和志愿者（普通市民）的意见得以融合，为城市居民参与国有林管理提供了契机。这个机制的优势是整合和放大了志愿者的作用，物种保护、环境教育、场地利用（森林疗愈）等多类型志愿者参与进来，打开了国有林管理的新局面。回到国内，国有林是全民的森林，普通市民如何参与运营管理？或许我们也应该做些工作。